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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友-------------注意安全第一蜀河,我为你忧伤 (
一年前,我和我的几位摄影师朋友们开始了对汉江这一河流的自然生态和民间文化探访,一次又一次行走在秦巴山区和汉水河谷。在今年的一次采访中,豪情万丈的“肉身沉重,灵魂自由,寻梦秦巴,执命向西”,竟一语成,让我命悬一线。
为了完整拍摄陕南春节民俗,在陕南过年后,我们2月11日(正月十四)又来到旬阳县蜀河镇,因为这里至今保留着正月十三到十五“烧狮子”、“烧火龙”的原生态习俗。
我们通宵达旦坐火车赶到旬阳,在朋友的安排下马不停蹄来到蜀河镇。
蜀河镇是汉江边上的一个古镇,明清两代发达繁忙的汉江航运造就了古镇的辉煌,这里还保留着高高低低的巷道石阶和一些颇有价值的古建筑。江边的杨泗庙是为跑船的人而建的庙观,水上人远行前都来烧香求神,保佑一帆风顺。一座当年湖北黄州人兴建的黄州会馆还耸立在老街的屋檐之中,格外醒目,建筑精美绝伦,价值极大,却至今没有列入文物保护单位,哪怕是最低等级的。一座清真寺至今保存完好。这些都充分说明汉江发达的航运给秦巴山区人民带来的经贸交融、五方杂处和文化融合,这些古建也是汉江流域上最富有价值的历史见证物。
快中午的时候,我们和从安康来的摄影界朋友们在黄州会馆见面。因为天气不错,我们开始了紧张的拍摄。这个会馆还没有对外开放,镇上只是代管。戏楼的一角飞檐已不知去向,大殿的屋顶豁出一个大洞,漏出天光,而做过镇粮食仓库的库房内则停放了几十口棺材。
我沉浸在对这一精美古建筑的惊叹和投入记录中,走到戏楼中间拍摄了木柱上雕刻的凤凰雀替和造型繁复的藻井。在戏楼一侧,是一间厢房,可能是供演员们换戏装的化装间,我对着山墙一侧窗外的民居频频按下快门,完全忽视了潜在的危险:脚下的木楼百年来未经修缮,楼板早已糟朽,不堪重负,当我拍完最后一张照片习惯性后退一步时,一脚踩空,刹那间成了自由落体。当我本能伸开双臂寻求保护时,身边的楼板都纷纷坠落,在经过第二层时还重重地撞到横粱上,摔在底层,距离踩空的地方有4米多高。
当时我的神智还算清醒,同伴们马上过来采取了有效安全的搬运,到镇卫生院进行紧急处置后用救护车送县医院。经过检查,第一腰椎爆裂性骨折,椎骨突入椎管0.7厘米,并压迫到下肢神经,大伙都说好险。
辗转回到我所在的城市,手术后的我躺在医院的床上,如卧刀锋。我想:也许是我的鲁莽惊扰了汉江边上的百年会馆的宁静,也许是这些历史的见证物的气数已绝,活该沦到覆灭坍塌的命运?今天,汉江上建设了那么多的象征现代文明的水利工程,却为何对前人遗留的文明熟视无睹?我们把汉江当成我们的母亲河,却忽视她的过去,弃之如敝履,做为她的子民,心中无愧吗?当数千里这外的首都人用上洁净的汉江水,他们会饮水思源吗?他们会来这条河流上一睹曾经的辉煌吗?蜀河,我为你忧伤!
当然,对汉江的探访还远远没有结束,尽管我的脊柱上因为坠落而手术植入了价格不菲的钛金属固定器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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